文|?大衛? ?編?| 錦瑟? AZ利用與國控合作的飛鷹項目行賄 近日,一則起訴材料引起了業內震動。 1月8日,中國檢察網發布了一份起訴書。山西省沁源縣某醫院工作人員梁某某,非法收受39人的財物,折合人民幣314730元。 而在此之前的2020年12月17日,中共長治市紀
AZ利用與國控合作的飛鷹項目行賄
近日,一則起訴材料引起了業內震動。
1月8日,中國檢察網發布了一份起訴書。山西省沁源縣某醫院工作人員梁某某,非法收受39人的財物,折合人民幣314730元。

而在此之前的2020年12月17日,中共長治市紀委監委網站曾發布消息稱,沁源縣人民醫院藥劑科主任梁曉,因多次收受他人財物,數額巨大,被開除公職,提起訴訟。
起訴材料中的梁某某與紀委通報中的梁曉信息基本一致。
根據長治市紀委監委網站披露的消息,梁曉1988年出生,被起訴的時候,還不到32歲。從紀委公布的梁曉履歷來看,當上縣醫院藥劑科副主任之后,梁曉就開始了受賄。

藥劑科在醫院內部負責藥品供應、制劑配置等藥學服務,把控著醫院進藥的門戶,自然也是各路行賄者重點“進攻”的目標。
令人驚訝的是,在3年不到的藥劑科領導生涯中,梁曉竟然來者不拒,收受了39名代表不同企業的人員的賄賂。這些行賄者中最多的行賄總額達到58600元,行賄最少的才500元。所有這些錢,梁曉照單全收。
起訴書稱:梁曉“不僅為多家藥企的銷售代表提供幫助,也同時涉及藥品配送、結算貨款等事項”。作為藥劑科主任,她把個人所擁有的職務便利發揮到了極致。
這些行賄者中,山西某公司“阿斯利康項目組醫藥代表周某”尤其扎眼。
微信、支付寶、銀行卡、現金……
收受回扣形式多樣
起訴書隱去了企業的名稱,但是從文字表述中可以發現,梁曉受賄案涉及的各類企業多達36家,涉及醫藥代表、銷售經理、商務代表,甚至是配送員,總計39人。
這其中,至少有10名以上的行賄者明確來自于制藥企業,有的行賄者是醫藥銷售公司的銷售人員,還有3起,干脆是醫藥流通企業的配送員行賄。
梁曉作為沁源縣人民醫院的藥劑科主任,科室使用的藥品種類多,涉及企業也多,因此能夠拿到各種不同來源的賄賂。
梁曉收受賄金的方式十分大膽。以往在醫生受賄案件中,涉案醫務人員都會選擇比較隱蔽的方式,如私下現金交易等,讓外界無法察覺。
然而,梁曉卻毫不避諱。除了現金和銀行卡轉賬之外,支付寶轉賬成了她主要的受賄方式。健識局根據起訴材料初步統計,通過支付寶收錢的金額比例大概占到20%。

購物卡也是梁曉受賄的常見方式之一。2018年中秋節期間,梁曉接受某山西有限公司長治配送站銷售經理張某某現金、購物卡共計20500元。2018年5月至2019年9月,梁曉多次接受某有限公司商務代表黃中現金、支付寶、購物卡共計20200元。
值得注意的是,除了醫藥代表對梁曉行賄之外,還有藥品配送人員也參與到行賄過程當中,而且行賄金額都遠遠超過了大部分醫藥代表。
2018年1月至2019年6月期間,某醫藥有限公司晉城分公司配送員薄某某多次向梁曉行賄,累計達到48000元。遠高于該案中一般醫藥代表行賄的幾百、幾千。
健識局在部分醫藥企業的招聘信息當中發現,醫藥配送員也負責醫院的商業維護,進院等相關工作,還需要具備銷售經驗。
根據醫藥代表備案制的規定,醫藥代表不得承擔銷售任務,一些醫藥企業開始“合規”,取消了醫藥代表的銷售指標。但是《備案制》并沒有覆蓋醫藥配送環節,藥品配送人員不是醫藥代表,但是在實際操作當中,可以實際上替代“醫藥代表”,來實施行賄行為。
醫藥商業配送渠道,成為值得關注的新“灰色地帶”。
阿斯利康項目組行賄
開發縣域市場也靠“帶金”?
梁曉案件的起訴材料里,幾乎所有涉事醫藥企業名稱都被部分隱去。只有“阿斯利康項目組醫藥代表”這幾個字,是格外突出的。
根據起訴書,2019年5月到6月,某山西有限公司阿斯利康項目組代表周某某,向梁曉行賄現金2000元。
健識局檢索了發現,2019年7月25日,國藥控股山西有限公司在其官網上發布了“2019年半年度工作會議總結”。文中提到:國藥控股山西晉中有限公司負責人在會議上做了《縣鄉一體化工作經驗分享》,市場部負責人也針對“阿斯利康項目”與各分子公司進行了溝通。
“阿斯利康項目”是國藥控股的一個產品推廣項目。從上述的報道可以看出,至少從2019年開始,國藥控股就開始運作阿斯利康項目。
在國控福建公司的招聘信息中,所謂“阿斯利康項目”被進一步曝光,這一項目代號為“飛鷹項目”,招聘的專員主要需要負責“拜訪醫護人員”,完成季度、月度銷售計劃指標。“飛鷹項目”涉及到阿斯利康的所有產品。
從各地匯總的資料可以看出,“飛鷹項目”是阿斯利康在中國開展的藥品推廣項目。在各省,阿斯利康會選擇有實力的經銷商和配送商成為合作伙伴,納入“飛鷹項目”。
健識局發現,在山東、甘肅和安徽,阿斯利康分別與瑞康醫藥、甘肅重藥、安徽海王簽訂了“飛鷹項目”的合作協議,這三家都是所在省份醫藥流通的龍頭企業。
阿斯利康在山西的合作伙伴國控陜西公司也十分了得。國控山西公司的官網顯示,醫院純銷是國藥控股的核心業務之一,國控在山西九個主要城市設立了子公司,實現了山西119個縣市的全覆蓋配送,包含各級公立醫院和民營醫院。
梁曉起訴書中的沁源縣人民醫院就屬于二級甲等縣醫院,是國藥控股山西有限公司的覆蓋范圍。
阿斯利康中國總經理賴明隆在2020年8月22日舉辦的“2020鷹雄論壇”上發言稱,阿斯利康2020年上半年中國做出了26.59億美元、增長14%的驕人戰績,并“保持了行業No.1的增長態勢,這和全國各地的經銷商合作伙伴的通力合作是分不開的”。
縣域市場是阿斯利康重點關注的領域。為了保持業務的高速增長,早在2013年阿斯利康就實施了產品下沉計劃,2015年正式組建了代號為“及縣”的市場團隊。團隊從最初的148人、覆蓋7省220縣,到2020年的4500人、覆蓋21個省1349縣。
根據米內網數據,2012年到2019年,中國縣級公立醫院的藥品銷售從321億元上升至1399億元,增幅明顯快于城市公立醫院。阿斯利康的“縣級市場生態圈”理念,顯然踩中了中國醫藥市場風格變化的時點。
阿斯利康是怎么快速在縣域市場實現“驕人戰績”的?
從梁曉受賄的案例可見,阿斯利康通過國內的醫藥流通企業鋪貨,將銷售風險轉嫁給銷售方,從而實現在帶金推廣過程中的“合規”。

2020年8月28日,國家醫保局發布了《關于建立醫藥價格和招采信用評價制度的指導意見》,明確了“委托服務企業、以及代理企業為自己的藥品實施的商業賄賂,承擔連帶責任”。
醫藥企業想要置身事外,不會那么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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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來源:健識局 作者:大衛 免責聲明:該文章版權歸原作者所有,僅代表作者觀點,轉載目的在于傳遞更多信息,并不代表“醫藥行”認同其觀點和對其真實性負責。如涉及作品內容、版權和其他問題,請在30日內與我們聯系